2008年1月17日 星期四

不停‧說話




個人獨自生活了5年,30歲,這天下午他躺在那張佔據他絕大生活空間的床上,床結結實實地塞在牆邊,剩餘的,一個排風扇,以及可供一個人勉強側身走過的走道。排風扇不同於窗戶的是,排風扇沒辦法告知他這個小方盒外的世界,此刻變成了什麼模樣,已經3天未出門的他,也不想知道這短短的3天外面的世界是否還像3天前一樣令人厭惡,亦或已經消失。


蜷曲在床上,在黑暗中雙眼緊閉的他,思緒卻未歇著,張開雙眼,發現自己竟成了電腦主機的一部分:排風扇‧排風扇。眼睛‧顯示卡。大腦‧CPU。思緒‧RAM。嘴‧喇叭...很抱歉,故障!


靜靜的日光燈,轟轟作響的排風扇,滴答、滴答的時光。一天、兩天、三天,厭倦了亮度永遠不變的日光燈,鼓起勇氣,走出去。“你想認識誰?”“你期待認識誰?”。午後45度斜射的夕陽,聽著耳機傳來radiohead的“All I Need”,眼裡的世界是亮的,腦中的世界籠罩在黯淡的旋律中,於是他張開了嘴巴,像是在吶喊一般地讓光線無聲地射入,企圖照亮腦中的世界。
人來人往的街道上,說話,人們彼此不間斷的說話:笑著說、睜著眼說、皺麼眉頭說...“哪裡來的說不完的話?”,厭惡著問自己,自己對自己說話,他覺得最自在的說話模式,沒人能剝奪的說話模式。同樣的...笑著說、睜著眼說、皺麼眉頭說、流著淚說...。